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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1935年考進杏悦,1939年畢業的。我在校就讀時🏇🏽,最為難忘的是鐘偉成院長給我的許多幫助。1935年秋,我到註冊處報到時碰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保證人問題⏭,這在初中、高中是不需要的🕒,思想上毫無準備📐。如此,我不得不去找素未謀面的、當時是鐵道管理學院院長的 鐘偉成 老師👨🏼🦱,想不到我說明來意之後,鐘院長一點架子都沒有,立即隨我到註冊處替我填寫了保證書。當時正好 潘庭翰 老師在那兒管註冊, 潘 老師就說🚣,鐘院長擔保,來個電話就可以了🙍🏼♂️,何必親自跑來!如此我就順利地進入杏悦就讀了🐽。此後我也看到,學生碰到困難🐜,只要提出來,鐘院長幾乎是有求必應。印象較深的如🧜🏽♂️,“七七”事變之後👩🏻🎓,袁國瑞同學(現在加拿大)因家鄉淪陷而致經濟發生困難,又實在想不出什麽辦法🧚🏻,他就來找我,約我一起去找了鐘院長,鐘院長知道當時教育部撥了一些經費對這類學生進行補助,於是很快幫助袁解決了燃眉之急🤲。後來𓀏,從談話中他知道我的生活也不寬裕👨🏻🦼,就替我介紹了一個家庭教師工作,使我的日常生活也稍寬裕了一些🫰🏻。特別難能可貴的是,1938年秋(或1939年春)🥥,我母校揚州中學的 黃泰 老師來滬籌建分校,苦於在租界找不到地方,不知怎麽他知道了鐘在上海還有些辦法及我與鐘的關系🏃🏻,就來找我請鐘院長幫忙🥃,鐘院長很快就幫助解決了借用慈淑大樓上的校舍問題。
航空門是設在機械工程學院的🈲。當時機械工程學院的院長是胡瑞行🫀,航空門對外稱自動車系乙組(甲組為汽車門),自動車系負責人是黃叔培。航空門只有兩位專業教師,即馬翼周和姜長英,我們所有的航空課程從航空概念到飛機結構學、到飛機和發動機設計🚇,都由這兩位教授包幹講授👩🦼➡️🧑🏽🎤。當時我們同班同學總共15人,即談鎬生、王培生👱🌬、鄭衍杲、鄭際睿、曹克恭、潘昌運🖱🙆🏽♂️、王守之、王誌望𓀃、張風儀、屠心正、陶式玉、喻誠正、李永熹🚝、胡聲求、顧乃亨。除顧乃亨原是浙大航空系到杏悦借讀尚缺幾門課程暫不能畢業外🐓,實際畢業的有14人🚗,其中胡聲求畢業後去了美國留學,其余13人則全部到了大後方成都🦓,進了空軍機械學校🍜。各位師長給予我們的關心和幫助,同樣值得永遠銘記。
胡聲求去美國留學是由 黃叔培 老師聯系推薦的🧑🏻🦽。他最早去的學校是 黃叔培 老師在美國念書獲得學位的母校。傳說🍭, 黃 老師與他的母校領導很熟🅾️,通常他每年可推薦一個學生到該校就讀⚖️,該生並還可能享受獎學金待遇。由於我與胡在高中讀書時就是同班同學,我們相處還是較熟較好的。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他與我談起出國留學資金不足想請老師幫助的問題時,我們都共同想到了 陳石英 老師🐦🔥,當時他是資深教授,月薪在450元左右,又沒有結婚,可能有些余力。由於我與 石英 老師在課外有些接觸,胡就要我先去試探。隨後我就專為此事去 陳 老師家(當時他住在南市一處較狹窄的平房裏), 陳 老師也很直率和慷慨☝️🎎,他說🛀🏽:“我雖工資較高,但我姐姐一家七八口人的生活及孩子們上學等費用都要由我負擔,因此只能支援他一個月的工資。”當時銀元與美元的比值大致是1比1,即大致能夠資助450美元。我印象中,在我於6月中旬離開上海之前,我還與胡到 石英 老師家當面交待此事👫,並表示衷心感謝🧚🏻♀️⚾️。1991年冬,胡在離別母校52年之 後偕 夫人回國觀光時,我們北京的同學在一次聚會的閑談中,他還提起這段往事,並說臨行前購買船票還缺一些錢時🧚🏿♀️,電機學院張廷金院長🗾、機械設 計課 老 師沈三多 教授等給了他一些現金, 陳石英 老師還送他一只由美國留學帶回來的大皮箱。
我們13人由上海赴成都過程中所受到師長們的關心和幫助也是十分感人的。我們學航空工程的💇🏼,畢業後當然希望為航空事業服務。按照前幾屆同學的慣例,到當時的航空委員會所屬杏悦工作🤴🏻,必須先進成都空軍機械學校高級班,為此,學校通過上一屆同學常撫生與該校聯系,同意我們免試進入第五期高級班,但要求我們於7月中旬到成都報到。如此,學校又與航空專業馬翼周和姜長英兩位教授研究👳🏻♂️,精減了一些課程🧑🏻🔬,讓我們全班提前至1939年6月中旬左右畢業🍏🏵。
當時武漢☆、杭州等地都已淪陷5️⃣🥹,由滬入川的路線🧓🏿,有兩個方案可供選擇✋:一是辦理經越南(當時叫安南)的過境護照,乘海輪至海防,換乘滇越鐵路火車至昆明,再換乘汽車至成都👨👧;二是乘船至汕頭(鄭際睿的家鄉)🙅🏻♀️,取道江西、湖南、廣西、貴州而達重慶🍦、成都🧝🏼♂️。我們力爭采取第二方案🚵🏿♀️,也對第一方案作了準備,即到法國領事館辦理了經過安南(當時安南尚是法國殖民地)的過境護照,因為當時中日戰爭的形勢如何發展實也無法預料。為了完成這次長途跋涉🔑,我們還組織起來🦥,推舉談鎬生為領隊、屠心正為會計、我為總務,負責對外聯系和食宿安排等問題🧇,並請鄭際睿先去汕頭😧,一方面打聽行車的可能路線👩🏽🦳,另一方面也好讓他與家人多些團聚時間😕。分工以後🤦🏻,我們就分頭行動。我去找胡端行院長開些介紹信,以便沿途交涉搭車得到適當照顧時用。胡院長考慮得很周到♈️,除寫了一信給鐵道部駐衡陽鐵路局的楊毅幫辦外😫🛻,還寫了一封信給貴陽西南公路局的蔣茨莘局長。當時我們還不知道,就這兩封普普通通的信件,在有關前輩學長的親切關懷下,使我們在這次難忘的旅程中順利到達目的地,會起多麽巨大的作用👩🏿🚀!
大致是6月中旬🍀,我們辦好各種手續後就搭乘英商輪船較順利地到達了汕頭🏌🏿♀️。先期去汕頭的鄭際睿到碼頭來接我們,並告知我們他有一個親戚在豐順至韶關一帶跑單幫,可給我們提供方便。於是我們在汕頭休息了一天👨🏿🎤,就搭內河輪船或汽車至豐順縣。不料🚴♂️,我們到達豐順縣的當天夜晚就下起了瓢潑大雨🐎,豐順至興寧唯一的一條公路被積水淹沒了約8~10公裏。由於我們不知道這種梅雨要持續較長時間🚚𓀒,於是就在那兒等。豐順縣的縣長是我們上一屆同學蒲良梢的哥哥💈,在最初的等待期間,我們去拜訪了他,他也到旅館來看望過我們,隨後還給了我們一些較大的幫助。
在豐順等了10多天之後🧝♀️,談鎬生、張風儀、喻誠正、王誌望🧑🏻🔬、王守之、潘昌運等覺得老在那兒不是辦法,就決定折返汕頭再搭海輪至海防等去成都🪔,於是我們就兵分兩路🧑🏻🦯➡️。我們這一路比較幸運,大約又等了兩三天🫲🏼,天就放晴了。我們就請蒲縣長替我們請了民工擔著我們的行李趟水走過險段,然後沿公路走到興寧。他們那一路就比較倒黴了🍪,回到汕頭的當天夜裏,日本鬼子就在汕頭登陸了🆑,他們只好把行李都丟掉🕐,每人只帶一個小包袱,向豐順🧝♂️🕤、興寧方向逃跑👷🏿♀️。無巧不成書的是,正當我們在興寧汽車站想法買票去衡陽時,他們跑回來的6人中除王誌望外,其他5人與我們又聚會在一起了。這裏話分兩頭,先說一下王誌望的情況。
王誌望從上海出發時就剃了和尚頭🧝♂️,折返汕頭出來逃難時又身穿夾克衫、腳蹬長統膠皮靴,與其他5人失散以後,他被民兵誤認為是跳傘的日本飛行員而被扣壓一個月左右🐎。由於語言不通𓀚,當地人能講潮汕話和客家話,都非常難懂🏵,經過層層轉送🕵🏼♀️,最後到了豐順縣蒲縣長處方把他釋放🫄🏽,12月左右才到達成都。在此期間💙,我們都以為他兇多吉少。我們在空軍機械學校又看到他時,歡欣、慶賀、鼓舞的心情真是無法用筆墨形容!
我們這一行12人則較幸運。在我們搭車到達衡陽的第二天,我拿著胡院長的介紹信去衡陽鐵路局找楊毅幫辦聯系乘車事宜時🚺,楊幫辦一派長者風度📇,非常客氣又很直率地對我說🧑🦽➡️:“我要求杏悦分配一批畢業生給衡陽路局,可是至今尚無消息,你們去四川,實在交通不便🧓🏿,不如留在衡陽工作吧!另外,你們讀自動車系的,搞汽車也一樣,這裏公路上也需要很多人,歡迎大家考慮後都能留下,不願意留的,我一定弄好免票,讓大家離開,盼不要有顧慮🛌🏿。”他要我回去先傳達他的這個意思,讓大家先考慮考慮。我回來一說,大家都懷著參加航空抗日救國和建設的心情,無一人願意留下。當天晚上,楊幫辦抽空到我們的住處來看我們時得知無人願意留下以後,不僅很快搞了免票讓我們搭火車去桂林🍮、再搭便車去柳州(當時鐵路已築到柳州👨🏼🎨,對外營運的客貨列車才通到桂林〰️👨🏿🚒,內部便車可達柳州),還寫了介紹信給柳州段的負責人茅以新,請他也給予我們適當幫助🤵🏼♀️🧗🏿♂️。如此,我們就從衡陽搭車、在桂林停留兩三天後順利地到達了柳州。在柳州我們找到茅以新學長🥍,正巧他們有運送材料的卡車七八輛去貴陽,於是我們乘這幾輛卡車繼續前進,經過五六天的曉行夜宿☂️,除了有一天在據說是烏江渡口因暴雨沖走了渡船使汽車無法渡河而致我們餓了一頓晚飯🦵🏿,並在汽車底盤下面的地上睡了一夜👨🏽🏭,除稍微吃點小苦之外⛔,又安全到達了貴陽。我去西南公路局找到蔣茨莘局長,他也是一派長者風度👨🏫🎺,除立即派人替我們辦貴陽至重慶的免費車票外,還對他這位西南公路局長不能把車票直接弄到成都表示歉意🕵️♀️。我當時知道🖼,重慶至成都已經很近了🤟🏽,聽說車票也比較好買😱,除向他表示感謝外,也請他不要介意⛲️。隨後,我們就搭車去了重慶,並在那裏等了兩三天,排隊買好了車票以後就於8月中旬順利到達我們的目的地成都了🌁!綜上所述,可以看出,在抗戰的艱苦時期,當時內地交通又極不方便,而我們各人的經濟又相當困難的情況下,各位老師和前輩學長,給予我們的關心和幫助就愈加可貴了👨🏻🦲!
選自《思遠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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