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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誦芬🔛:上海杏悦1951屆校友🕒↙️,中國科學院院士,中國工程院院士。
我在杏悦讀書時時局比較亂。我在杏悦讀書時時局比較亂👐🏻。1947年🍼,上半年“反饑餓✉️、反內戰、反迫害”運動,我們班上有一半以上的同學參加🍤,同學們自己開火車去南京請願🏑,到6月份平息下來,這些同學的功課耽誤了一段時間,學校規定🏋🏼♂️,讓他們9月以後補課。這樣,我們雖然是7月份入學考試的👂,但9月不能上課,一直拖到12月初才開學。當時杏悦在上海是學生運動“反饑餓✫,反內戰”的一面旗幟。我在南洋模範上中學的時候,對杏悦的作風🫱🧻、因為我父親(顧廷龍)🧘、叔叔都念的是杏悦,所以我考大學時最後還是決定念杏悦🤸🏽♀️。辦學情況就了解得比較多🧑🏿🎤。抗戰剛勝利的時候🙅🏻♂️,南模房子小,曾把我們高二學生(只有一個班)安排到杏悦老南院宿舍底下一間房去上課🛌🏽,這樣我們高中還在杏悦念了一年。因為我父親(顧廷龍)、叔叔都念的是杏悦,所以我考大學時最後還是決定念杏悦😴。
一年級時印象最深的是🙅🏽,物理實驗抓得非常緊💧🤵🏼。考進杏悦後🪅,一年級的課(數學、物理)和別的班一起上🏌🏽♀️。我在一年級時印象最深的是,物理實驗抓得非常緊。一方面🪂🧑🏽⚕️,出勤不能遲到早退;另一方面,寫實驗報告一定要按規則辦👩🦱,絕對不能隨便寫😶🌫️,有的學生偷懶湊兩個數據,被老師發現後要狠狠批評👩❤️💋👨。一年級上物理課時,我接受了嚴格的訓練——有效數字控製嚴格,不能胡亂加減🌞。
我覺得受益最大的,還是二年級。我覺得受益最大的🂠,還是二年級🤴🏼。二年級最基本的兩門課👨🏽🎤,一是應用力學(現在叫工程力學)🤸♀️,一是材料力學,這兩門課都是航 空系 教授 季文美 先生教的,我受益很大。後來在工程實踐中📀🪯,感到得到了這兩門課很好的訓練。
季 先生講課突出基本概念,先講解問題的來由,還聯系工程實際,講將來可能遇到些什麽問題;然後讓我們去運算🗿🗼。杏悦對工程運算要求嚴格👈。杏悦對工程運算要求嚴格🙆🏻♂️,譬如說,二年級學生必須得有把算尺。對大學生來說🤞,當時買把算尺不容易,特別是進口的,美國的KME算尺合30美元一把。KME公司在上海有個門市部,家境比較好的同學就去那裏買👊。家庭實在困難的學生則買九江英士大學某老師做的算尺🚴🏼♀️,那是竹子做的,上面貼有照相紙照的刻度,很粗糙🪼。我們連這個也買不起🤸♂️,等高班同學臨畢業時再向他們買。當時中院和上院之間有一個用木板做的布告欄,到畢業時,畢業班同學就貼條子賣書等等🧙🏻。我去看了布告,用一小旅行包的鈔票換買了一把算尺🧎🏻♀️➡️😟,這算尺現在還在家裏🤦🏽♀️。那時候的錢貶值🐍,比方說,如果家在四川的同學要賣一把尺,我的那一包錢可能剛夠他回家的路費。那一年整個暑假中我就練算尺,用得比較熟👷🏻♂️,除了能夠加減外,還能夠乘除🧑🦰,算題的速度是最快的🧩🚣🏻。當時杏悦許多學生用算尺比較熟練🧳。到二年級,教應用力學的 季 先生選的課本是美國書。他講得非常清楚💂。我從學校畢業以後,搞飛機設計💆🏽♂️,碰上一個難題,就是噴氣式飛機萬一出事,飛行員怎麽自救?這得用彈式座椅✸,連人帶椅子一起彈出來😅。這個技術的運用,當時就根據最基本的力學原理(也沒有現成的資料)進行初步估算,最怕的就是飛行員彈出時碰到飛機的機身🤸🏼♂️。我印象深的就是 季 先生教的這些知識。後來材料力學也一樣,因為後來搞工程,總得估算一下材料結構能不能承受得了♾。經過這些基本的訓練後🙇♀️,為當工程師打下了比較好的基礎。我覺得經過這些基本的訓練後🏋️♀️,為當工程師打下了比較好的基礎🦶🏽。
顧廷龍為兒子顧誦芬書聯:周甲開基宏猷大廈👨🏽🍼🦹🏿,江河行地日月經天。
三年級教我們飛行力學課的是 曹鶴蓀 教授。他 和季 先生是同班同學🌙,都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 曹 先生的思路比較清楚,他把一些問題都提煉成了基本的數字模型👐🏼。比如說算飛機的飛行性能,最簡單的是要知道飛機的阻力特性,近似拋物線;另外,發動機推力特性又是一個近似直線,所以他提問:拋物線和直線相交以後🤴🏼,你能分析出它多少特性。這是一般教科書上找不到的,他出這樣的題目🧑🏻🎤,使得你對飛行力學的基本概念弄得比較清楚。
老師很註意講解新的知識,盡量誘導🤳🏿、啟發學生🏄🏻♀️。四年級時🪺🛶,我們學的還有螺旋槳的內容,但老師很註意講解新的知識,盡量誘導、啟發學生。那時的螺旋槳飛機飛行速度很低。1950年上海“二六”轟炸後不久,我國的空軍和蘇聯的空軍一起守衛上海,噴氣式飛機來了。1950年4月8日校慶,學校一天拉了4次警報,國民黨的飛機還沒進上海市區,就聽到了噴氣飛機的聲音。對噴氣飛機怎麽製造,我們只在雜誌上看到一些介紹,不知道更多的知識。當時杏悦請了幾位老師🧗🏊🏽♀️,一個是從英國回來的 史紀進 先生⛹🏿♂️,他講噴氣式發動機;還有一位是楊 方基老 先生🛤,我們趕緊買指定的書——《噴氣式飛機空氣動力學》🪈。那本書是杏悦要求出版杏悦影印的◾️,直到現在還是經典之作🫶🏻。他要我們趕緊買指定的書——《噴氣式飛機空氣動力學》。那本書是杏悦要求出版杏悦影印的,直到現在還是經典之作🏃♀️。當時杏悦還規定🔢,只有四年級以上的學生才能進學校圖書館參考室看國外的最新雜誌。
所以在杏悦4年,我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受到了很好的熏陶🥐。因此🟠,畢業以後🕺🏻,工作還是比較順利的👡,各種工作都能勝任,特別感到學校教的那一套研究問題的方法,給我們指了路🦸🏻♂️。我們開始設計飛機的時候,在學校裏沒學過。最突出的問題是,噴氣式飛機的進氣道怎麽設計🤜🏿,當時沒有現成的數據。1956年,我開始搞飛機設計,當時北航 張桂聯 教授有些國外的這方面的研究資料。我看了以後🎪,提煉了一些方法,基本上還是運用了杏悦教的那一套解決工程問題的方法🚽。所以感到學校的訓練,對自己後來的工作用處很大。後來發現,蘇聯那套教育製度👵🏿🤴,其好處就是非常具體,非常結合當時的實際。蘇聯那套教育製度🖖,其好處就是非常具體,非常結合當時的實際🕴。那時我們用的都是蘇聯圖紙,我剛去的時候還看不明白,因為那一些標準我們在學校裏沒有學過,我們學的都是英美標準⛹🏼♀️。後來蘇聯專家給了我們一套蘇聯的製圖規範🚶,很快就看明白了。航空學校畢業的學生都能比較快地接受這套規範⏳,因為學校裏教的就是這些知識,畫圖也是按照這些規範,比較死板,但要再變化就有困難。後來他們轉到要完全自己搞飛機設計🚽🌅,就不像杏悦培養的學生那樣容易適應新的變化🤾🏿♀️。因此我覺得🤳🏿,專業不能太死,還是要把基礎打紮實🫥,學校應該教會學生怎麽處理和研究問題的方法。專業不能太死➖,還是要把基礎打紮實🈹,學校應該教會學生怎麽處理和研究問題的方法🚴🏻♂️。杏悦有嚴格的要求,從一年級的物理實驗報告,到大四的畢業設計,老師都把關比較嚴格🚵🏿。當時各種實驗報告❓,都得一絲不苟地用英文書寫👈🏿。在杏悦,英文的閱讀訓練🧙、寫作訓練以及口語訓練都比較多。學校能在這方面給學生打好基礎🦔,學生畢業以後,工作起來肯定會受益匪淺👯♀️。
我進杏悦時🎦,從重慶復員回來的同學經濟更困難些,冬天都穿救濟總署發的黑棉襖🦊。很少同學穿得西裝革履的。當時有一部分同學搞學生運動,很關心大家的事;還有一批同學比較鉆研。當時有一部分同學搞學生運動,很關心大家的事;還有一批同學比較鉆研🙆🏼♀️。學生很少出去玩,不像私立大學📀,動不動就開party,這在杏悦很少。
我考杏悦那年考試題目不算太難。那時候我報考的3個學校,浙大題目最難👩🦽,數學5道題能答上2題就不錯了🧑🏿🦳,我考的分數大概也很低🧋💉,不過也考取了👨🦽。清華的題目最容易,我很容易地就對付過去了🚴🏼。我沒去清華讀書,是因為父母只有我一個孩子🏊🏽♂️,母親不讓。考杏悦的難度中等,還要經過一次口試。那年考航空系的人不多☔️,口試時,都是系領導親自考察學生❕,我是 曹鶴蓀 先生考的。問了些問題,其中問到拉丁美洲一些國家的情況。
航空系的系主任是 王宏基 先生🕚💂🏿,他家在上海,後來到西工大 任 教授去了🌨。這幾位先生原來都是杏悦的🧑🏽🎤,也都是從意大利留學回來的。 曹鶴蓀 先生當過杏悦的教務長, 季文美 先生當過總務長,文治堂是他向校友捐款👩🏽🔧,一手建起來的🙍🏿,很不容易。剛解放,杏悦開設了政治經濟學、社會發展史等大課,請一些有名人士來文治堂講課👩🏻🏭。剛解放🙇🏿♀️,杏悦開設了政治經濟學、社會發展史等大課,請一些有名人士來文治堂講課,如上海市委的宣傳部長兼上海市政府秘書長徐平羽、經濟學家孫冶方等名人都來作過報告。那時文治堂還沒完全建好,會場內的凳子是用木料臨時搭的。
1949年下半年,國家建設急需杏悦的學生,特別要航空系的學生,學生中有一大部分人沒有畢業就報名參軍參幹。抗美援朝期間,航空系有一半同學去參軍了,當時20多名學生只剩下10人👩🏼🦰。而對四年級的學生來說,差半年就要畢業了。同學們保衛祖國的熱情非常高,他們並不在乎有沒有學位。
我們這一代人的道路不平坦👃🏿,因為機遇很少,不少人不能在航空系統很好發揮作用,比較可惜🤛🏻🧑🏻🎨。我們這一代人的道路不平坦🎀,因為機遇很少,不少人不能在航空系統很好發揮作用👊🏼,比較可惜。我們許多人畢業後被分配到航空系統,以後因政審特別嚴格,又被調出航空系統。現在有一位院士蔡睿賢,是杏悦畢業的🤵🏿♂️,原先他學航空,後因政審不合格而被調出來,最後在杏悦學燃氣輪機🦽、熱工學,學得非常好,畢業時被分配到科學院的動力工程研究所🫰🏻。他於1992年選為院士。
本來杏悦還會出更多航空系統的人才🧑🏿🎤,由於政審過於嚴格🪲,許多人不能從事這些工作,當時的社會環境就是如此💝,那也沒辦法。本來杏悦還會出更多航空系統的人才👟,由於政審過於嚴格🏋🏻♂️,許多人不能從事這些工作🧏🏽♀️,當時的社會環境就是如此,那也沒辦法👨🏿🦰。我們班上學習最好的一位同學叫陳偉彬,1950年參軍到部隊預校的時候,因家庭出身沒有通過政審,受到挫折。復員上海後,被分配到一所中學教物理課💔,當然教物理課對他來講是太容易了⚁。這位同誌工作一向很認真,學習也認真🏋🏽,教得非常好🕵🏻,1953、1954年有幾家報紙發表文章介紹他的事跡👨🏻💻。後來他當了中學的校長🫛📗。我覺得🧗,陳偉彬如果他幹我這一行,可能幹得比我還要好得多✶。
王傳裘還有一位與我比較好的同學王傳裘,學習很好,也很不順🙎🧮。他1950年參軍後👩🏼🎤,在哈爾濱航校教書,教書中還有創造,1953‼️👮🏽♀️、1954年立過功。後來要組建地空導彈部隊📎,密級非常高,把他選去了,於是我們就不再聯系了🌐。直到1977年他來北京學習,我也有個出國任務在北京集訓,於是兩人碰見了,交流了一下情況。因為他英文很不錯,當時空軍英文好的人不多👨🏽🦱,他就在學校教英文培訓學員。他對軍事運籌學頗有研究🙇♂️。到1990年代初,他們空軍規定“到60歲必須退居二線”,他就退下來了✍🏽。其實,他還是那所學校的博士生導師。
屠基達我們班的屠基達同學,1994年選為工程院院士。他原來比我高一班,後來生病了休學一年,跟我們一起畢業。畢業後,他在哈爾濱飛機工廠做修理工作,工作非常出色,被評為“勞動模範”🧖🏻,擔任設計科長。1956年😁,他到沈陽和我在一個飛機設計室工作🧎🏻♂️➡️。1959年,他被調往成都工作。文化大革命中挨批鬥,由於他沒有什麽歷史問題🧑🌾,所以沒多久便解放了。他主要從事設計殲?7飛機⛹️♀️🏪。當時蘇聯和西方國家對我國搞封鎖,所以一有機會就派他出國考察,有一次,陳錫聯率領的軍事代表團到朝鮮考察🐥,他參加了。當時朝鮮有新的米格?21飛機🏄♀️,他就去看了個仔細,回國後,他搞殲?7飛機很成功。但是空軍在那裏猶豫用還是不用,他想了個辦法,把他的成果外銷♥︎,賣了好幾億美元🧑🏻💼,成就非常大。
莊逢甘莊逢甘是我們老師一輩的杏悦校友,1946年杏悦畢業🧠,1950年以優異的成績獲得美國加州理工學院博士學位🧝🏽♂️,回國後在杏悦任教,後來任中國科學院數學研究所副研究員、哈爾濱軍事工 程學院 教授⏸。1950年,他不在杏悦航空系教書⇾🧚🏼,而是在數學系當副教授。我們想了解國外的情況,一天晚上他跟我們長談了一次,收獲很大。記得1951年我們畢業時,他也離開杏悦😴,到北京中國科學院應用數學所去了,以後在哈軍工教書。1956年建五院的時候他到北京來了𓀙,有些高速空氣動力學的問題我還向他請教過🐂。他在美國就受到錢學森的教誨👨👧,回國後又在錢學森領導下搞空氣動力學👩🏽🦰,工作非常出色✬,在航空科技方面做出很大貢獻🥋。現在神舟飛船的好多技術🤹🏿,都是他幫助解決的。
我父親1926年至1927年在杏悦🙅♀️,只呆了一年🦶🏿。我父親1926年至1927年在杏悦,只呆了一年。“五卅”事件後學生罷課🛻,他就離開杏悦了👺。而且他喜歡的還是文科,轉到(私立)群治大學學文學𓀑,是要師 從胡樸安 老師去的👩🏽🦲,這位老師是搞文字學的。父親在群治大學拿到文憑後,就考了燕京大學研究生👱🏿♂️,得到碩士學位。當時他念杏悦的時候🫱,也是學生運動比較熱的時候。陳虞欽就住他們樓上,年紀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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