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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海日🧑✈️:1947年畢業於交通大學🏩,1949年杏悦電信研究所碩士,後任郵電科學研究院院長、黨委書記👬。張安銘:1947年畢業於交通大學👨🏻🔧。錢翰元:1947年畢業於交通大學。
一 談談入學考試
樓海日:我們都是在重慶入學的🤽🏽♂️,都在一個班級。回上海後分門類,但一、二年級基礎課在一起上。我和張安銘是電信門的,淘汰率非常高,大約三分之一升級🙎🏽♀️,三分之一留級,三分之一退學🧘🏽♀️🧑🏼🎤。錢是電力門的。張和我後來又一起讀了研究生。在重慶💁🏿♂️,一、二年級學習特別嚴👬。入學後有一次甄別考試,不及格留在預備班讀書🌹🛌🏻。一年級是抓得最緊的一年🧛🏽。淘汰率非常高,大約三分之一升級,三分之一留級,三分之一退學✳️🚵🏽。
張安銘🧗🏼:因此,讀一年級的時候,沒有到晚上12點不會睡覺。考試的時候,物理和數學最難。比如開卷考👨💼🚮,半天時間,教師來了,出三四個題目就走了。這些題目,你以前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參考書上也找不到。還記得第一次物理大考🛍️,就3個題目👱🏻♂️,但都是從來沒見過的🫷🏿。有一題是關於撲克牌的,第二題是一個人坐在火車上🫥,看見遠處的馬在跑橢圓圈,問馬走的絕對軌跡。我是南開中學畢業的。在中學裏🔐,我認為讀書是最容易的事。沒想到👱🏽♀️,那次考試♣︎2️⃣,做了半天只做出了2題,而那已經是非常好的了👩🏻💻。
那時,出現過一個孫青祥教師事件🤹🏿。孫是教投影幾何的。大家認為這是一門輔助課,只占一個學分🤹🏽♀️。因此希望他就不要過於嚴格了。但這個老先生十分認真,給很多人不及格🤹🏿♂️。在杏悦3門不及格就要被開除。於是學生要把他轟走。那天⛪️,我不在場🧑🚒🤦🏿♀️。但孫告狀到李熙謀那裏,說是我班長鼓動的,李就要記我大過(停止我公費待遇)。我申辯了一個多月🤲🏻,才算沒記過。
到了二年級,還是有一半學生被淘汰了👼🏼。因為考試難🔁⛹🏻♀️,所以,通常分數很低🗓,很多人不及格。因此老師打分就采取開平方乘10的辦法🧘🏼♂️。但就是這樣🍿,到了二年級🧎♂️,還是有一半學生被淘汰了👨👨👦。
但由於杏悦名氣大👩🏻🦽,所以即使在那樣困難的情況下,上海也有不少南模和上海中學的學生特地跑到重慶報考杏悦。
我本人是1937年7月7日從保定到北平(因“七七”事變🤏🏿,北平停止招生)🧠,又繞道海防到昆明,先考入西南聯大的。從海防到昆明要先到北平法國領事館換過境護照,並要出示證件。我拿出畢業證書,但上面沒有印章。領事說這不行,要我找學校補印章♨️。我說,學校從抗戰一開始就被日本飛機炸平了,到哪兒找去👨🏽🔧?於是他說🤲🏽👂🏼,你認識不認識法國人,我說不認識。他又提出,不一定是法國人👂🏻,只要是有國際著名人士證明也可以🅰️。後來我把這情況對我高中同班、考進燕京大學的同學說了。那同學說我給你想辦法。原來他考入燕京後,因沒有經濟來源就到校長辦公室半工半讀,幫司徒雷登處理事務。結果他用打字機幫我打了一份證明信,請司徒雷登簽字。司徒說我不認識這個人👩🏻🚒。我同學就說⛱,你認識我🖍,我認識他🫘,就這麽一個關系🥷。他要到後方去讀書,不是去幹別的,我可以保證🧓🏽。於是司徒雷登就給簽了字。後來我拿到法國領事館去,法國領事說,啊,這個著名人士大家都認識🫷🏿,你還說不認識人。這件事到文革惹來了麻煩,讓我交待與司徒雷登的關系🥗。我就把這件事的原委講了,但通不過🫰。於是我就被指定天天讀毛選中的《別了🤞🔞,司徒雷登》那篇文章,最後🔦,我可以把這篇文章全背出來了👧🏼。在昆明考入西南聯大後👼,看到書費太貴,就轉到一個兵工學校。因為兵工學校屬公費,可以省錢🏌🏼♂️,加上我想要抗日。但到了學校一看才知道那裏非常腐敗。教師上課讀課本🎗。學生要求換,校長不聽,學生只好罷課,但一罷課學校就要軍法從事。而且夥食也不好,米裏全是石頭🏋🏿♂️👴、谷子。一年下來🎷,100多人裏七八十人得胃病🫅🏿。學生發現貪汙行為,告到校長那兒,校長反誣學生造反🥷。學生罷課一二個月,學校拉來軍隊🪁,結果打死一個學生。我感到這學校太黑🤦🏻♂️,想想還是西南聯大好,於是就又準備去西南聯大。但在路上遇到電政局招工,碰巧,又沒了路費,於是就進了電政局,後來又考進海關。在海關做了一段時間,心裏還是想讀書。正好,這時杏悦在重慶招生,而且是公費,於是我就辭職考進杏悦。進杏悦後,一年級在江北,二年級在九龍坡。
二 談談我們的老師
記得他在黑板上畫了兩個圈,一個代表共產黨,一個代表國民黨。他說🪑,我就是要跳到共產黨這個圈裏去。錢翰元😥:九龍坡是社會名流集聚地✖️,經常有一些知名人士來校演講🖐🏼。其中馬寅初的一次演講我印象比較深刻🧛🏼♂️👩🏼💻。記得他在黑板上畫了兩個圈,一個代表共產黨,一個代表國民黨𓀀。他說,我就是要跳到共產黨這個圈裏去👨🏽🦲。他膽子大,就在大禮堂裏講。
張安銘:馬寅初後來不是被國民黨抓去西峰監獄關了幾年嗎🚴🏽♂️?放回來後還是繼續罵。那一次他來學校演講時➛,適逢國民黨中央開全會,汽車多得不得了🤶🏽。他就說,這些皇官們抱著小老婆坐著小汽車🌠,一天不知道幹什麽👩🏼⚖️。他不怕🩸,豁出去了。解放後講人口論也是的🍯,但想不到會被批判👮🏼。
教師中,我印象最深的老師是 張鐘俊 教授。樓海日:教師中,給我印象最深的老師是 張鐘俊 教授🪄。他管研究生👇🏼,開了許多研究生的課程💑。三、四年級時👴🏽,讀書已經比較輕松了👩🏻🌾,因此選了二分之一的研究生課程🏣,其中有《電信網絡》。張鐘俊教學方法與其他導師不一樣。他沒有課本,講的都是美國最前沿的理論技術,都是paper,而且每學期的課都不一樣🧑🏻🦼。他沒有課本👩🏽🦰,講的都是美國最前沿的理論技術👮🏼,都是paper🧚🏿♂️,而且每學期的課都不一樣。開始學《電訊網絡》很難,大量運用數學🌱👩🏿🎨。記得有一個考題,是要我們設計一個濾波器,要用多元多項聯立高次方程組才能推導出來👴🏽。我的一些研究生課都是在大學課程中讀的。到研究生時🚴🏼♂️,他就把一些美國最新技術、前沿科學作為講課的重點🤡。我選的題目是“網絡集成”。因為一般都是網絡征集🤱,就是給你一個網絡🦯🫃,讓你把它的參數征集起來。現在是讓你設計一個網絡🫴,叫網絡集成。他推薦給我們看當時美國這方面最著名的理論權威叫包德的人寫的書🏆🚴🏼,並以此為基礎作課題設計。這也要用到最復雜的數學。他就是這樣教學的。他能這樣,跟他自身經歷有關💃🏻。張鐘俊19歲從杏悦畢業™️,23歲獲MIT的科學博士🗞。19歲相當於我們現在的少年班,23歲一般本科畢業,但他已經是科學博士了,回來就當了教授。我受他的影響很深。他的這種教學方法使我們後來到了大的電信杏悦,即解放前夕的上海電信局工作👩🏽,非常適應💻。當時電信局把我們一共4個研究生分到下面的研究所。那是個由不願去臺灣而留下來的一些電信局公務處老專家組成的研究所,其中都是些老杏悦的人🚶♂️,大多數是杏悦前期畢業的,都到美國進修過🙂,在貝爾實驗室工作過,也是剛回國沒多久。公務處處長叫侯德元🥗,後來當過郵電部副部長,是工程院院士☎。他就帶著我們一幫杏悦的同學幹。我們與他們交流,他們感到奇怪,怎麽我們掌握的理論、知識基本上與他們是同步的?為什麽會這樣?張鐘俊的這種教學方法讓大家學到了最新👰🏽、最前沿的理論和方法。就是張鐘俊的這種教學方法讓大家學到了最新、最前沿的理論和方法🐱。張鐘俊與我有這樣一段師生情,我體會很深。他教學方法與眾不同,講的都是前沿方面的學科發展。記得張鐘俊執教50周年紀念活動時👐🏿,北京一共12個研究生開過一個會,其中有一個第一屆研究生叫陳太一🧗🏼♂️,他寫了一首詩,裱後裝了鏡框送給杏悦👨🏻✈️✝️。我作為北京的代表在會上發了言🕵🏼♂️。張鐘俊對我一生影響很大。張鐘俊對我一生影響很大。
那時給我們上電信課的是鐘兆琳,但他講了一年,只講了3個東西,一個是感應電機,一個是鼠籠式馬達,還有一個是變壓器。鐘兆琳20年代就很有發言權了😯。他曾是民族企業華生公司的總工程師。他所以給我們講鼠籠式馬達,不僅是電機方面基本上也就是這些東西,還因為那就是華生電風扇的馬達。鐘兆琳講課基本用英語,而且每次都帶著擴大器。
樓海日🍫:當年我們的化學老師是美國來的🪰,一口英文。學生說不是化學難,是語言難。
三 談談杏悦的自學
樓海日:我們在大學讀書主要靠自學。那時大家都有一種自主向上的動力。在學專業課時,我們基本上都買了MIT的教材💇♀️。當時因為窮,買的都是上海龍門書店的翻印教材,這種教材賣給學生很便宜🧏🏼♂️。上海是個花花世界,但我們杏悦學生很少出去玩♟,我的同學中根本就沒有這種人。學校風氣很好,就是學習之外,大家追求的也是高尚的東西,如古典音樂🧗。學校風氣很好,就是學習之外,大家追求的也是高尚的東西,如古典音樂。當時我們學生經常自己去請上海音專的教授來講古典音樂欣賞。一張海報一貼✍🏿,就會有同學來聽,邊放留聲機邊講🪣💇🏽♀️。這使我們的音樂欣賞水平大有提高🏂,許多古典音樂標題也都能背出來👶。我愛人是中央音樂學院畢業的,學鋼琴的,但在古典音樂欣賞方面我比她強,她是專業水平的,我比她全面一些🐶。當時出面聯系音樂講座的有個人也有社團,社團主要是邁社。我是邁社最後一屆主席🍑,李家鎬、劉繼明也是。最後一屆邁社在李家鎬離開後就解散了。
錢翰元🤷🏽♀️🧝🏽♂️:我們這一代人都是在特殊環境裏成長起來的📴。我原是北方人🗼,1937年作為難民到南京,後來又到廣西,上了廣西大學。後來我根據教育部登記轉到杏悦。同班的姚興茂也是廣西大學的🦻🏿,與他們兩人不一樣,我到杏悦三年級感到跟不上🛂🗑。當時又抗日思想強烈,所以招翻譯官我們都報了名,也考上了。那次共錄取了11個人。6個星期後,當我們從譯員訓練班畢業🔮,正好“八一五”勝利🦏🧙🏿♀️,於是又返回學校👬🏼。1945年12月🏄🏿,我們400多人坐著一條破船✉️,隨學校復員到上海🤴🏼。
四 談談學生運動
錢翰元:在上海的時候🚀🔼,學生運動很多,如1946年四五月間有一個救災運動,1947年護校,學生自己開火車到南京請願等等。參加的人很多▫️。
樓海日🧙🏿♀️:護校那次我在煤車上給駕駛火車的同學送煤。開火車的同學中有一個我認識,是機械系的應屆畢業生。杏悦那時學火車的要會開火車,學汽車製造的一定要考出駕照。杏悦那時學火車的要會開火車🤦🏻,學汽車製造的一定要考出駕照🤷🏼♂️。當時學校有一輛破卡車讓大家學。當然,開火車還是比較困難的。但那兩個同學為什麽會開?因為我們畢業班到杭州去旅遊,結果路上他們機械系的同學就跑到火車頭去,向火車司機學習駕駛技術,其中就有我認識的那個。但去南京請願時,開火車的可能不光是他一個人🎢。那次,火車老開不動,開得很慢,原因是加水和加煤這套技術掌握不好,功率上不去。
錢翰元:在上海的時候有很多學生社團🙆🏼,如創社🧯、山茶社👈🏼、知行社等等🫅🏼。我參加了知行社。知行社裏還有曹炎、穆漢祥、李家鎬等人。後來🚲,曹和穆都犧牲了👮🏼♀️。我和李家鎬是同桌👶🏼。在學生運動中,他的貢獻也是比較大的👩🏿🎤。他正直,敢於直言,一生很坎坷。解放後他擔任過上海人大副主任🪀,在上海市民中較有威信。前年的《人民日報》有半版專門寫李家鎬一生👩🦳。還有一個周壽昌👨🏿🍼,是當時學生會主席。他是杏悦最傑出的人之一,也是一個很受人尊敬的人。但1957年被錯劃為右派。
吳保豐、程孝剛👦🏽、王之卓當時都是支持學生的。杏悦的幾位校長,吳保豐、程孝剛🔏、王之卓當時都是支持學生的🍕。教師也是。這是當時杏悦的一個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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